劉禹錫,字夢得,漢族,唐朝彭城人(今江蘇徐州),曾任太子賓客,世稱劉賓客。與柳宗元并稱“劉柳”。晚年住在洛陽,與白居易唱和較多,時稱“劉白”。貞元九年,擢進士第,登博學宏詞科,從事淮南幕府,入為監察御史。王叔文用事,引入禁中,與之圖議,言無不從。轉屯田員外郎,判度支鹽鐵案。叔文敗,坐貶朗州刺史。在貶官期間,在揚州碰到白居易,白居易寫了《醉贈劉二十八使君》,劉禹錫作《酬樂天揚州初逢席上見贈》答謝白居易,再道貶朗州司馬。落魄不自聊,吐詞多諷托幽遠。蠻俗好巫,嘗依騷人之旨。倚其聲作《竹枝詞》十余篇,武陵溪洞間悉歌之。居十年,召還。將置之郎署,以作玄都觀看花詩涉譏忿,執政不悅,復出刺播州。裴度以母老為言,改連州,徙夔、和二州。久之,征入為主客郎中。又以作重游玄都觀詩,出分司東都。度仍薦為禮部郎中,集賢直學士。度罷,出刺蘇州,徙汝、同二州,遷太子賓客分司。禹錫素善詩,晚節尤精。不幸坐廢,偃蹇寡所合,乃以文章自適。與白居易酬復頗多,居易嘗敘其詩曰:與白居易唱和,世稱他們“劉白”。白居易稱之為“詩豪”。彭城劉夢得,詩豪者也。其鋒森然,少敢當者。又言其詩在處應有神物護持,其為名流推重如此。會昌時,加檢校禮部尚書。卒年七十二,贈戶部尚書。詩集十八卷,今編為十二卷。 關于劉禹錫的祖籍,多有爭議,有說是洛陽人,有說是彭城(今徐州)人,有說是定州人以及中山無極人。據查有關史料,劉禹錫為匈奴后裔,其七世祖劉亮仕于北魏,隨魏孝文帝遷都洛陽,始改漢姓。父劉緒因避安史之亂,東遷嘉興,劉禹錫出生于此地,因此劉禹錫“家本滎上,籍占洛陽”。關于說其“彭城人”,經查此說,出自白居易、權德輿等人之口。那不過是隨順當時“姓卯金者咸彭城”(《史通·邑里》)的習俗罷了。因此“劉禹錫彭城人”說法是不確切的。 說劉禹錫是定州人、中山人以及中山無極人,還得從他七世祖劉亮說起。周漢時期,定州、無極是冀州的屬地,無極同時也是定州的屬地。劉亮曾任冀州刺史、散騎常侍等職,后北魏遷都洛陽,劉亮全家也隨之遷至洛陽。據《四庫全書總目提要》集部別集類:“書禹錫本傳,稱為彭城人,蓋舉郡望,實則中山無極人,是編亦名中山集,蓋以是也!贝送馇濉剁茌o通志》及《中國歷史人物辭典》和《中國歷史名人辭典》等也都有刊載。經過反復查證和咨詢有關專家,劉禹錫祖籍確認為無極,是有據可依的。 現存劉禹錫集古本主要有三種:①清代避暑山莊舊藏宋紹興八年(1138)董刻本,題為《劉賓客文集》,屬小字本,今有徐鴻寶影印本。又淳熙十三年(1186)陸游據董本重刻,稱“浙本”。明清以來通行的刻本,基本上屬于這個系統。②日本平安福井氏崇蘭館所藏宋刻本,題為《劉夢得文集》,屬蜀大字本,今有董康影印本、商務印書館縮印本。③北京圖書館所藏宋刻殘本《劉夢得文集》一至四卷,建安坊刻本。明、清兩代的毛晉、惠棟、何焯、馮浩、黃丕烈等人曾對劉禹錫集作過初步的?惫ぷ,但多數是抄本,流傳不廣,F通行劉禹錫集版本:《四部叢刊》本《劉夢得文集》,《四部備要》本《劉賓客文集》,《叢書集成》本《劉賓客文集》。此外,尚有校點本《劉禹錫集》。 劉禹錫的生平事跡,見于新、舊《唐書》本傳,唐韋絢編《劉賓客嘉話錄》(一稱《劉公嘉話錄》),記錄了劉禹錫晚年有關創作、學問等方面的談話,頗具資料價值。今人卞孝萱著有《劉禹錫年譜》,對劉禹錫的生平和各種史料多有考訂!堵毅憽繁贿x中人教版八年級上冊23課《短文兩篇》的第一篇。 劉禹錫的詩風 劉禹錫及其詩風頗具獨特性。他性格剛毅,饒有豪猛之氣,在憂患相仍的謫居年月里,確實感到了沉重的心理苦悶,吟出了一曲曲孤臣的哀唱。但他始終不曾絕望,有著一個斗士的靈魂;寫下《元和十年自朗州承召至京戲贈看花諸君子》、《重游玄都觀絕句》以及《百舌吟》、《聚蚊謠》、《飛鳶操》、《華佗論》等詩文,屢屢諷刺、抨擊政敵,由此導致一次次的政治壓抑和打擊,但這壓抑打擊卻激起他更為強烈的憤懣和反抗,并從不同方面強化著他的詩人氣質。他說:“我本山東人,平生多感慨”(《謁柱山會禪師》)。這種“感慨”不僅增加了其詩耐人涵詠的韻味,而且極大地豐富了其詩的深度和力度。 劉禹錫的詩,無論短章長篇,大都簡潔明快,風情俊爽,有一種哲人的睿智和詩人的摯情滲透其中,極富藝術張力和雄直氣勢。諸如“朔風悲老驥,秋霜動鷙禽!灰蚋兴ス,安能激壯心”(《學阮公體三首》其二)、“馬思邊草拳毛動,雕眄青云睡眼開。天地肅清堪四望,為君扶病上高臺”(《始聞秋風》)這類詩句,寫得昂揚高舉,格調激越,具有一種振衰起廢、催人向上的力量。至于其七言絕句,也是別具特色,如:“莫道讒言如浪深,莫言遷客似沙沉。千淘萬漉雖辛苦,吹盡狂沙始到金!(《浪淘沙詞九首》其八)“塞北梅花羌笛吹,淮南桂樹小山詞。請君莫奏前朝曲,聽唱新翻《楊柳枝》!(《楊柳枝詞九首》其一)就詩意看,這兩篇作品均簡練爽利,曉暢易解,但透過一層看,便會領悟到一種傲視憂患、獨立不移的氣概和迎接苦難、超越苦難的情懷,一種奔騰流走的生命活力和棄舊圖新面向未來的樂觀精神,一種堅毅高潔的人格內蘊。再如他那首有名的《秋詞》:自古逢秋悲寂寥,我言秋日勝春朝。晴空一鶴排云上,便引詩情到碧霄。全詩一反傳統的悲秋觀,頌秋贊秋,賦予秋一種導引生命的力量,表現了詩人對自由境界的無限向往之情。胸次特高,骨力甚健。 劉禹錫早年隨父寓居嘉興,常去吳興拜訪作為江南著名禪僧兼詩僧的皎然和靈澈,據其《澈上人文集紀》自述,當時他“方以兩髦執筆硯,陪其吟詠,皆曰孺子可教”,這一早年經歷對其后來的詩歌創作影響很深。那么,皎然、靈澈的詩歌主張是怎樣的呢?皎然有《詩式》論詩,特別注意兩方面,一是主張苦思鍛煉,要求詩人在對詞句加以精心錘煉之后復歸自然,他認為這種自然才是詩的極致;二是極重視詩歌意蘊深遠而氣韻朗暢高揚的境界,認為“取境偏高,則一首舉體便高,取境偏逸,則一首舉體便逸”。而這“境”即意境來自創作主體的心境,“真思在杳冥,浮念寄形影”(《答俞校書冬夜》),即詩人主觀心境與審美觀念乃是最重要的。靈澈沒有詩論傳世,但據權德輿《送靈澈上人廬山回歸沃州序》說,他“心冥空無而跡寄文字,故語甚夷易,如不出常境,而諸生思慮終不可至……知其心不待境靜而靜”;又說他!胺鞣脚,坐輕舟,溯沿鏡中,靜得佳句,然后深入空寂,萬慮洗然”,可見靈澈也重視在主體的靜默觀照中贏得意境的空靈深邃,而且語言也是追求自然的。這些見解一方面受到大歷、貞元詩風影響,講究字詞錘煉,不露痕跡,一方面則來源于佛教重視“心”即主觀體驗感受的思想。劉禹錫深信佛教,得其中三昧,在很多年以后他還說,寫詩的人應該“片言可以明百意,坐馳可以役萬景”(《董氏武陵集紀》),前句即指語言的簡練與含蓄,后句即指主體的觀照與冥想。所以他一方面重視通過錘煉與潤飾使詩歌的語言既精巧又自然,而反對多用生僻字眼,提出“為詩用僻字,須有來處…… 后輩業詩,即須有據,不可率爾道也”(《劉賓客嘉話錄》); 另一方面,他又極重視主體的觀照與冥想,在《秋日過鴻舉法師寺院便送歸江陵詩引》中他曾說: “能離欲則方寸地虛,虛而萬景入;入必有所泄,乃形于詞!蚨ǘ镁,故翛然以清;由慧而遣詞,故粹然以麗! 定,是排除雜念的觀照,慧,是一種靈感的獲得。這樣寫出來的詩,便能容納更豐富的內涵,有著更深的意境。因此,劉禹錫的詩大多自然流暢、簡練爽利,同時具有一種空曠開闊的時間感和空間感。像他的名句如“芳林新葉催陳葉,流水前波讓后波”(《樂天見示傷微之敦詩晦叔三君子皆有深分因成是詩以寄》),“沉舟側畔千帆過,病樹前頭萬木春”(《酬樂天揚州初逢席上見贈》),都是他對歷史、人生進行沉思之后的一種感悟。這種感悟以形象出現在詩里,不僅有開闊的視界,而且有一種超時距的跨度,顯示出歷史、現實、未來在這里的交融。 劉禹錫的詠史詩十分為人稱道。這些詩以簡潔的文字、精選的意象,表現他閱盡滄桑變化之后的沉思,其中蘊涵了很深的感慨,如《西塞山懷古》、《烏衣巷》、《石頭城》、《蜀先主廟》等都是名篇。 劉禹錫的山水詩,也改變了大歷、貞元詩人襟幅狹小、氣象蕭瑟的風格,而常常是寫一種超出空間實距的、半虛半實的開闊景象,如“水底遠山云似雪,橋邊平岸草如煙”(《和牛相公游南莊醉后寓言戲贈樂天兼見示》),“野草芳菲紅錦地,游絲繚亂碧羅天”(《春日書懷寄東洛白二十二楊八二庶子》)。 特點:詩善使事運典,托物寓意,抒寫情懷,多有名篇傳世。文章表現了作者不與世俗同流合污,潔身自好、不慕名利的生活態度。表達了作者高潔傲岸的節操,流露出作者安貧樂道的隱逸情趣。 |